2010年11月24日 星期三

After That

作者:末

「其實我當初一度想跟他翻臉呢!」留著黑色俏麗短髮的女性如此說,帶著半賭氣半是感念的神情。

「欸?」棕色短髮的少年張大嘴巴。

「唉呀,」黑髮女人俐落地翹起腳,重重向後一靠,床立刻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抗議聲,「你不
知道也是當然的,畢竟你那時一心只想著優萊卡嘛!」

「塔爾荷!」少年不滿地噘起嘴抗議著。

「哦呵呵呵呵─」女人用手支著頭,得意地大笑,「不過,我還一度忌妒到想殺了優萊卡呢!」

少年驚訝地抬頭,看到女人有些自嘲的笑容。

「誰叫你們那時滿心都只有優萊卡優萊卡。」女人聳聳肩,苦笑,「為了她,不只是你,他也
可以連命都不要呢!更何況是我……偏偏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他。」

少年露出有些傻氣的不解神情,女人哼笑一聲。

「從某些角度來說,他跟你還真像呢,都可以為了優萊卡犧牲一切。雖然背後的理由可差遠了。」女人嘆了口氣,「現在想想,為了這個世界,他確實犧牲了很多,最後有這種平凡的幸福也不錯啦。」

「滑空……」少年想起當時的畫面,將眼神別開。

「並不是誰的錯。」女人像是看穿少年的想法般,果決地說,「我們都犧牲了一些事情,但也得到了以前所沒有的。若不是那次事件,我也不會意識到原來我就是愛他堅定的信念,雖然他的信念把我們害苦了。」

「明明並不是那麼堅強的人,卻老要把事情都一股腦往自己肩上扛,也不讓別人分擔一些,簡直像是害怕寶物被搶走的小孩一樣。」女子閉起眼埋怨著,嘴角卻浮現笑容,「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小孩?」對於女子用這稱呼形容那男人,少年張大了眼。

「啊,老是莫名其妙對你拳打腳踢,難道不算是小孩嗎?跟一個小鬼爭風吃醋,真是笑死人了。」說著,女子抱胸笑了出來,「他其實很不願意承認的,承認自己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的事實……所以才那樣拼命吧,真不知道他想證明什麼,笨蛋。」

「那時候確實是常常被修理……」少年乾笑了幾聲。

「但是,我就是愛著那樣的他,雖然他是個邋遢、彆扭、又不成熟的笨蛋。」女人看向窗外,笑容中漾著甜意,「你有注意過他的背影嗎?」

「啊?」對於女人突然丟出的問題,少年只能愣住。
頭沒有動,但女人將眼神滑向少年,「是那種,會讓人揪心,卻無法忽視的龐大背影。他第一次駕駛303的時候,我賭氣不去看他,但是不小心撇到他背影的時候,我就再也沒辦法不看他了,對於肩上扛著整個世界重量的他,我既氣他勉強自己,卻又愛他這樣……堅強的、義無反顧的神態。」

女人終於將頭轉了過去,看到少年將臉皺成一團,再度大笑,「哎呀!像你這種小鬼一輩子也不會懂的吧!你就跟優萊卡繼續你們純純的愛戀就好啦!」

「什麼啊……」少年不滿地咕噥。

「哎呀,有什麼不滿嗎?」女人用力搓揉少年的頭髮,「小、鬼、頭─」

少年反抗無效,幸好門正好砰地一聲被推開,淺藍色髮短髮的少女出現在門口,微笑著。

「優萊卡!」少年馬上迎出門去。

小鬼就是小鬼。女人笑著搖了搖頭,而灰髮男人就在此時走進。

「你們在聊什麼啊?還真久。」

女人深深地笑了,刻意轉過頭去不看男人的臉。

「聊一個,老是長不大、個性差勁、還是個笨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