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16日 星期四

情境衍生★打針

(題目)

那個與我只有血緣相連的女人猛地扯過我,一邊與迎面走來問候的友人展開閒聊,一邊用力在我手臂上扎了一針。
好痛!有甚麼東西流了進來,涼意從傷口竄流到全身。
她想殺我!我早該知道!
那女人的朋友假惺惺的靠過來問候,在看見我的傷口後喊了起來。幫兇!你分明就看見那女人帶著殺意在我身上注射了甚麼!
沒有辦法了。為了我說不出口的冤屈。弒親甚麼的,沒關係,我也會、跟著上路的。

01.

『這個孩子!真的是……』
此刻那孩子畏縮在角落,那眼神不是在看一個母親,反倒像在看一個萬無可赦的仇家。
我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
「不好意思,雅婷師姐,讓妳看到這個畫面……」
站在門口,穿著深藍色旗袍、端莊典雅的女子對著我搖搖手,「不用在意我,沒有關係。」
『……我有多不想承認的呀……我的孩子,有病!』
鎮定劑拿在手上。面對頑抗的孩子,只能猛力把孩子拖到身邊,用最快的速度注射。
又怎麼能不熟練?
「雅婷師姐,讓妳見笑了。」
「不、這孩子,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嗎?」
雅婷師姐走到頹倒在地上的孩子身邊,輕聲安慰。
為何我的孩子要受這種罪!
我可憐的孩子……
突然,手中的東西被搶走了!
「什、什麼?」一切都尚未反應過來,馬上而來的是一陣視線旋轉。
我的孩子撞倒我了嗎?
「……弒親甚麼的,沒關係,我也會、跟著上路的……
聽著孩子的細語、看著孩子帶著某種堅定的冰冷眼神……
痛──!
往下的視線,進入眼簾的是針筒。
有什麼東西進到身體裡……
……空……氣?!
「不……孩子、孩子,你做了什麼!!」

孩子的重量從身上被移除,扎在身上的針筒觸感也消失了,被禁錮在雅婷師姐懷中的孩子。
看著我。
笑了。

弒親甚麼的,沒關係,我也會、跟著上路的。


02.

她們看我倒地以後,便有說有笑地離去。
我的意識正逐漸地渙散,身體也不再溫暖。不知何時,身邊聚集了許多模糊的人影,如煙一般,如白霧一般,彷彿揮手就會散去。
那女人貪婪美貌、權力與金錢,為了那些東西不顧一切的撇棄我的父親,並且與眾多男人搞上。而這次,大概是我和父親的存在威脅到她的利益了吧,她才會假惺惺地靠近我們說要挽回她與父親的婚姻,然後一口氣除掉我們,而我竟然還傻傻地相信她是真心想要彌補過去。
真是太愚蠢了。
「快追上去啊!」尖銳的嘲笑聲在我的腦袋響起,我知道這是旁邊這群人影的聲音。「你想殺了她對吧!快去殺了她們啊!」我感受到那群人影伸出手拉扯我,將我拉離地面。
一離開地上那副軀體後,我的行動不再受到限制。我困惑地看看自己蒼白卻有著一大塊一大塊黑色斑點的雙手,又看看那些人們。他們的樣子有斷頭的、胸口插刀的、脖子上有勒痕的、還有幾個看起來就是在臭水溝被淹死的樣子。
原來死後會一直維持著死前一刻的樣子啊,看來我的樣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快想吧,快想起那女人是如何對你的!」剛剛那個聲音不斷的在我腦海中尖銳地笑著,弄得我的頭好痛。
我用眼角瞅著那女人離去的方向,又瞥了眼倒在地上逐漸冰冷發黑的身體。

呵,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03.

我摸摸口袋裡的傢伙,然後外表溫順的跟著他們。
總有機會的。
走了幾步路,侵入身體的涼意好像有意識般,朝著我的頭頂直竄。
好暈!
我膝蓋一軟,那女人跟他朋友很順手的扶住我,那女人的朋友還很順手的搜了我的身,然後若無其事地把傢伙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而涼意已經抵達頭部,似乎在我的腦門盤旋著。
「你……嗚……」
此時涼意彷彿狩獵的鷹,攫走了我的意識,我還來不及出言反抗,就失去意識。

「看來這麻藥很有效,洛克斐爾太太。我們順利捕獲了您被異種生物寄生的兒子,沒有遭遇到太多反抗。」
「是嗎?」洛克斐爾太太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兒子,黑色風衣底下,似乎還有甚麼東西微微抽蓄著。她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袋,遞給那個假裝是自己朋友的女人。「這是約定好的報酬,希望你能遵守約……嗚!」
此時,青灰色的觸手從男子體內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襲向兩旁的女性。兩人在轉瞬間被撕成碎塊,血肉模糊的四散在暗巷盡頭。消滅所有敵人後,觸手在男子恢復意識前,緩緩縮回宿主身體中。他發出細微的呻吟,然後扶著身旁的磚牆,起身,靠牆環顧四周的『傑作』。

看著滿地的血跡與屍塊,我放聲狂笑。我就說,弒親甚麼的,沒關係,我沒什麼做不出來的。就算與全世界為敵,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