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9日 星期日

血薔薇(五)

By Karls

  幾道魔法閃光在佩茨莉朵的週遭閃爍,貝理斯和艾德華兩人各自準備好之後,一行人便小心翼翼的進了皇陵。

  踏入皇陵之內,佩茨莉朵週遭的景物漸漸由彩色轉變而成黑白,佩茨莉朵觀察了周遭的眾人,艾兒和貝理斯似乎也早已準備了應付黑暗的方法──除了艾德華之外。

  皇陵大殿的兩側牆上依舊是代表皇家的天使塑像,正前方的牆上以及其連接的地面則刻著這個國度神的造物原則等等的教諭,只是佩茨莉朵對此不甚清楚,而且現在也不是花心思在此上的時候。在通往地下墓穴的通道前,原本應該守護著歷代皇室祖先之靈不受攪擾的厚重石版已經被打碎──就像守護著大殿的大門一般。而眾人則佇立在通道的前方,似乎在等待什麼的指示。

  「所以,我們現在要下去嗎?」艾兒問道,並環顧四週。但貝里斯和艾德華卻保持沉默著。

  「都花這麼大力氣過來了,這時候問要不要前進不是多餘的嗎?」佩茨莉朵說道。

  「佩茨莉朵的話真是深得我心呢。」艾兒看似滿意的對佩茨莉朵笑了笑。佩茨莉朵頓時有股不知該是喜是怒的感覺。

  通往地下墓穴的通道相當狹窄,艾德華做了一個鷹眼的幻象打頭陣,而眾人也接著陸陸續續的走下通道。黑暗的通道比想像中還要深邃,等到眾人走了大概有四五層樓左右的深度時,墓穴的房間才展現在眾人眼前。

  「等等,我聽到有聲音,是哀嚎聲。」離房間還有一段距離時,貝里斯警覺的說著。艾兒聞言,陷入了一小段的沉思。

  「艾兒小姐,裡面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盧米‧阿爾意朗,我們就這樣直衝進去與她正面衝突嗎?」貝里斯問道。

  「除此之外,似乎我們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不是了嗎?」艾兒笑著回答。

  眾人極力悄然的踏進了墓穴,墓穴四周平放著一個個的棺木,保存著歷代皇室先祖們的遺體。只是,令人不解的是,棺木上面都淡淡的漂浮著白色的霧氣,而且聽起來都似乎在發出哀嚎聲似的,令佩茨莉朵不禁有點感到毛骨悚然。這時,艾兒緩緩的向前走去,而突然間,四周的白霧竟然緩緩的在艾兒的前方聚集,有如火炬一般一明一滅的聚散著。緊接著,一個冷冽的女聲從幽暗中流露出來。

  「皇族的後裔啊,請留步。」艾兒聞言便停下了腳步,默默的等待回應。

  「皇族的後裔啊,若你答應放下敵意,不相攻擊,那我便自黑暗中現身。」

  「好的。」艾兒語氣變得相當的冰寒。「『朕』答應妳。」

  霎時間,佩茨莉朵感覺一股強烈窒息感壓迫著自己,讓她的腦袋一片混亂。『她…剛剛用了…朕?』佩茨莉朵極力的想辦法讓自己鎮定下來。同一時間,盧米‧阿爾意朗也從黑暗當中現身,跪拜在艾兒──或者現在正確的說,皇帝的面前。

  「臣盧米‧阿爾意朗,向陛下致敬。」接著,近乎是同一時間,佩茨莉朵、艾德華及貝里斯也接著行禮。

  「平身。」等眾人起身後,皇帝繼續說道。「盧米‧阿爾意朗,擅闖皇陵可是死罪,妳趁著夜半獨自來到皇陵,究竟是想與我皇室列祖列宗通話呢,還是妄圖控制我皇族的列祖列宗?」

  「正如陛下所言,臣今日來此,是為了今日下午獵場皇帝遇刺一事,究竟是否可從皇族的先靈們探問出有何蛛絲馬跡。擅闖皇陵固是死罪,但我相信此時此刻,陛下終究不會對我動手才是。」

  「妳…怎麼這麼的有自信?」

  「恕臣直言,現在的陛下在宮中並無實權,而要鬥倒攝政王,從攝政王手中奪回陛下的權力,陛下勢必需要與霍克伍德家為敵的其他四家族的政治支援,在我阿爾意朗具有如此價值的情況下,陛下不該殺臣。再者,量陛下身邊之人的實力,恐怕並不足以對我造成任何威脅,因此,陛下也不能殺臣。」

  皇帝聽到這,突然間仰天大笑一陣,在地下的回音之中顯得特別陰森。接著,皇帝的手輕輕一揮,只見原先在她面前聚集的那塊白霧快速的向阿爾意朗衝去,硬生生的的將盧米壓制在牆前。

  「怎麼可能?為什麼你會懂得使用這個力量…」盧米的語氣中流露出了驚恐。

  「盧米啊盧米,我想妳大概不曾料想過吧。只要經過了封禪大典的冊封成為皇帝,那皇帝同時也會獲得皇族血脈應當獲得的力量。把皇族血脈想像成只是個空殼的妳,就是妳整盤棋當中,做的最錯誤的推斷。」皇帝緩緩的往盧米走去,而壓制盧米的白霧也漸漸的褪去了,盧米艱難的壓著胸口喘著氣回道。

  「儘管如此,陛下需要阿爾意朗家族的支援,也是千真萬確的不是嗎?」

  「是啊是啊…,不過當你的利用價值結束的那個時候…」皇帝一手扥起了盧米的臉。「…那也就是妳的死期。」接著,皇帝把罩著盧米臉龐面紗扯下,任它隨風飛落,露出了盧米那冷豔的臉。

  「既然妳都知道朕需要阿爾意朗家的協助,那盧米小姐不知意下如何呢?」

  「臣必當為陛下竭盡全力!」

  「言語的承諾還不足夠,阿爾意朗。我要妳在此地發下血誓。」

  盧米聞言,便起身跪了下來,咬破了指頭後,讓鮮血滴落至墓穴的地面。「臣盧米,阿爾意朗在此立誓,願助陛下從攝政王手中奪回掌政之權。若有違此誓,願遭天遣。」

  「真是的…早這樣做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逼朕傷害妳呢?」皇帝的聲音突然的溫柔下來,輕柔的擁抱了盧米一下,差異之大令在場的眾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寒氣。

  「好啦,既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我們就快點回去歇息吧!」皇帝轉過身,表情又恢復成艾兒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咦?親愛的佩茨莉朵,怎麼了?」艾兒注意到了佩茨莉朵不安的表情。

  「沒有什麼,皇帝陛下您多心了。」

  「怎麼這麼叫我呢?你就和以前一樣叫我艾兒就好啦。」

  「……臣知道了。」佩茨莉朵行了個禮,而艾兒的臉色卻不悅了起來。

  「就說不要用臣了,妳怎麼聽不懂呢?」

  「請放心,我保證在出了皇陵之後,佩茨莉朵會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的。」佩茨莉朵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嗯,那就好。」艾兒滿意的笑了笑,但緊接著卻停下了腳步。「看來,還有些人在外頭呢。」

  「那我去看看吧。」貝里斯說完,放了幾個法術之後便消失無蹤。過了一陣子之後,一行人聽到了貝里斯的聲音。「是白衣修士,但只有三個人,剩下的我找不著。」

  「白衣修士呀…。」艾兒低頭思量著。

  「可以請盧米小姐使用傳送術或飛行術帶我們離開嗎?」艾德華丟了個詢問的眼神給盧米。

  「沒辦法,皇陵有魔法防護,是不能進行傳送的,法術在通過防護膜時也會被自動解除。雖然我在進來的時候打出了一個裂縫,但是過了這麼久,防護本身應該也已經自己修復了吧?」

  「還是盧米大人或著艾兒去和那些人交涉?」貝里斯說道。不過眾人也發現這時貝里斯似乎還沒有現身。

  「擅闖皇陵是唯一死罪,這點任誰都是一樣呢。」艾兒笑著說。

  「把他們直接收拾掉不就乾脆多了…。」佩茨莉朵輕聲的在旁邊說道,艾兒聽見後,回頭給了他一個嘉獎的笑容。

  「我們的想法果然是一樣的呢,佩茨莉朵!」佩茨莉朵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但要一次收拾三個白衣修士,應該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吧?」艾德華說道。

  「是沒錯,但是如果把他們引進皇陵的話,我就可以輕鬆處理掉他們。」

  「那要怎麼把他們引進來?」貝里斯問。

  「用這個吧。」艾德華指了指面前他做出來的鷹眼幻象。

  「這是個好主意,只是單是這樣修士應該不會笨到直接追上來吧?」

  「只有一個是很有風險沒錯…」艾兒緩緩的說道。「但是如果多一點說不定就很有用啦!」


  「可是…我已經沒辦法在多做了。」艾德華攤了攤手。艾兒有點失望的皺了皺眉,然後把目光轉向了盧米。

  「臣知道了…」『啪!』的一聲,艾兒一巴掌打在盧米臉上,眾人霎時愣在原地。

  「叫你不要用臣來稱呼了,你還聽不懂嗎?是要我講幾次?」艾兒冰冷的說著。

  「我…我知道了。」盧米唯唯諾諾的不敢多說什麼,然後依照眼前的艾兒形象做了一個幻影。

  艾兒和鷹眼的幻象走下了皇陵,三個白衣修士看見之後急急忙忙的追趕了上去。而兩個幻影也轉身就走。當修士們上到了皇陵看見眾人時,只見艾兒的手微微舉起,地表立刻出現三隻泥手握住了三個修士。

  「不可能!為什麼你會使用這個力量?」修士驚恐的說著,而艾兒只是淺淺的笑了笑之後,看泥手緩緩的把三個修士被拖進土裡。當修士的最後一點聲音從地表上消失時,眾人看見了呆立在後方的佩拉脫以及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