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Karls
「那你要從哪裡開始聽呢?」艾兒很開心的開始滔滔不絕地把所有關於阿爾易朗家的各種傳說、民間雜談,乃至於行事作風、戰鬥風格甚至法術學派,艾兒都能侃侃而談信手拈來。「不要小看露米,她可能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唷!」艾兒用半帶恐嚇的語調說道,雖然只是為了增加故事性的語氣效果,但是佩茨莉朵不知怎地有一種暈暈的感覺。
『唔…是在水裡待太久了嗎?』佩茨莉朵有點難過的揉揉太陽穴,想振作一點精神。「佩茨莉朵,怎麼了嗎?」艾兒湊上前問道。「咦?沒有,還好…。」佩茨莉朵有點疑惑的看著仍然很有精神的艾兒,勉強的打起了精神。「那我就繼續囉,剛剛說到哪了呀?好像是講到那時候…」澡堂裡的蒸氣似乎越漲越高,佩茨莉朵只感覺耳邊翁翁作響的厲害,在她最後昏倒的那一刻前,她聽到艾兒淡淡的幾聲竊笑。
* *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讓佩茨莉朵幽幽的醒了過來。『這裡…剛剛…』佩茨莉朵艱難的回想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情。『所以我現在在房間…咦?』
「請進吧。」這是艾兒的聲音。『等等,請進?艾兒妳…』
「呃…艾兒小姐我們應該沒有打擾到您吧?」這是貝里斯的聲音。
「我想,既然艾兒小姐都請我們進來了,那應該沒有打擾的問題吧?」這是艾德華,佩茨莉朵這時臉上緋紅可是徹底的紅到耳根子去了。『艾兒妳好樣的…敢這樣作弄我,妳給我記著!』
門外的兩人有點猶豫的進了房間,盡量讓眼神不去瞥見床上那個雖然整整齊齊的蓋著棉被,但仍然看的出玲瓏曲線的那個身體。
「兩位就坐椅子上吧,我坐床上就可以了。」艾兒仍舊是那一貫的語氣說道。佩茨莉朵只覺得一顆心緊張的快跳出來了,但也只能按耐住爆發的衝動閉著眼睛假裝著仍舊昏迷不醒的樣子。
兩位法師很快速的把話題帶入了正題,讓佩茨莉朵的心可以稍稍的放鬆一點去分神偷聽他們的談話。艾德華一劈頭就問起下午的刺殺事件,而艾兒似乎相當的不悅,似乎已經被問到煩了。『等等,莫非…』佩茨莉朵握了握拳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但接下來的話題變的相當的古怪,艾德華有意無意的把話題轉向了魔法相關的學術討論想要和貝里斯互相分享,但很明顯的似乎與來意不甚符合。佩茨莉朵儘管覺得艾德華這人在搞什麼古怪,但也不知道、也不能怎麼辦。
「欸~對了,這裡的溫泉還不錯呢,你們去泡過了嗎?」『又是溫泉!』佩茨莉朵在心裡暗暗罵著。『可惡,為什麼這人從頭到尾都跟沒事的人一樣神采奕奕,一定有鬼!』
「溫泉?還沒有。」貝里斯回答道。
「怎麼會呢?這樣很可惜耶,這裡的溫泉真的很不錯唷!我和佩茨莉朵剛剛才從那邊回來呢。」
「呃…,那佩茨莉朵小姐她怎麼…?」
「她呀,我想應該是泡到太舒服了吧?」這時,艾兒一邊說著,竟然一邊輕輕的摸著佩茨莉朵的臉頰。佩茨莉朵瞬間感到理智繃緊到只剩下一條線,哪怕隨隨便便再一個刺激就要爆發了。
「呃,這樣嘛…,那我想應該沒問題才是。」艾德華說道。
「那就由我帶路囉!」艾兒愉快的說道。兩位法師也隨著艾兒陸續的離開了房間。在確定腳步聲離開房間一段距離之後,佩茨莉朵幾近暴怒的起身來。
「天殺的那該死的宮廷詩人!給我有機會整妳妳就死定了!」佩茨莉朵咬牙切齒的碎碎念著,一邊披起睡袍四處翻找她那件絕不離身,設計成禮服樣式的祕銀鍊衫。再經過一陣漫長而憤怒的搜尋下,佩茨莉朵在床墊與床版之間找到了那藏身的相當隱密的衣裳。至於因這個惡作劇而導致的更多憤怒就不在話下了。
匆匆的穿回衣服調整了呼吸之後,佩茨莉朵無力的倒在床上試著讓自己從剛剛的難堪中平息下來。『這些人最好通通都給我小心點…』突然間,一個片段的訊息閃進了她的思緒裡頭。「這是…方位?艾德華的?」佩茨莉朵很快的理清了這訊息是被法術直接丟進來的。「艾德華又再玩什麼花樣?」佩茨莉朵忿忿的說著,重新的把身上的衣服儀容整理了一遍,隨即往訊息標示的方向趕去。
方向標示的不遠但相當偏僻,並且與澡堂的方向恰恰相反。雖然這樣貿貿然的赴這種居心叵測的約實在是相當危險,但是佩茨莉朵似乎鐵了心地豁出去了。
「喲,佩茨莉朵妳醒了呀,我還以為你要睡很久呢。」佩茨莉朵很快的到了信息裡的地點,艾兒一見到佩茨莉朵匆匆的趕來,語帶玄機的笑著說。
「還算可以,謝謝。」佩茨莉朵沒好氣的冷冷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皇陵那邊出了點問題,所以我們現在想趕到那裡去。只是兩邊的距離相當遠…。」艾兒的語調漸漸的拉長,像是在期待著什麼似的。「佩茨莉朵小姐會飛行嗎?我們覺得這樣子過去比較有效率。」
「飛行我沒辦法。」佩茨莉朵瞄了瞄左右兩旁的貝里斯和艾德華。「看兩位法師有沒有辦法幫忙了。」
「可是我沒有多餘的飛行法術了耶。」艾德華為難的說,貝里斯也搖了搖頭,佩茨莉朵則瞬間感覺被一道雷從頭頂劈下一般。
「嗄,這怎麼辦咧?」艾兒歪著頭想著,但佩茨莉朵怎麼看都覺得她不懷好意。「佩茨莉朵不介意的話…」她拉長語調,慢慢的說。「…我就抱妳過去吧!」佩茨莉朵覺得她的理智又被重新的繃緊了。
「不要這樣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呀!難不成你要請兩位男仕抱妳過去嗎?」
「所以似乎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就是了。」佩茨莉朵週遭的氣溫似乎降到零下二十度。
「幹麻這麼說,我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呀。這麼勉強就算了。」艾兒有點不高興的轉過身去。
「我有反對嗎?」佩茨莉朵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這妮子每次都留個差勁的選項給我是怎樣…。』
「好吧,那準備要出發囉!」艾兒的語調又回到往常的氣氛,讓佩茨莉朵又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各位不要等會兒的景象嚇壞了唷!」艾兒突然間這麼說道。
『什麼?』佩茨莉朵還沒會過意來,突然間眼前艾兒背後緩緩的展開了一對羽翼,伴隨著炫目的白光昇起。在剎那間,佩茨莉朵領會了一件比方才所有事情還更令她驚愕的事情。『艾兒身上流的是…皇族的純正血脈…。』
艾而走過來把還在驚愕當中的佩茨莉朵抱起。「那就出發囉。」隨後轉頭低聲的說。「佩茨莉朵小姐要抱緊唷。」
「我自己知道。」佩茨莉朵強做鎮定的說道,但隨後突然升空的壓力讓佩茨莉朵不由得的抱的更緊了一點。而艾兒則意味深長的淡淡的笑著。
『艾兒是皇室血脈的一員…怎麼會這樣…?』佩茨莉朵感到自己的思緒又開始混亂了起來。『這是我的機會嗎…?這麼多的意外跟隨的轉變竟然是這樣獨一無二的機會?』
月色緩緩的灑落在眾人腳下的樹海中,遠方的皇陵因為返照著月光而呈現一片銀白。絕美的夜空之下一行人飛翔著,但卻無心於欣賞此時的優美景緻。當眾人更靠近皇陵時,佩茨莉朵感受到艾兒的情緒變的有些緊張,而艾德華與貝里斯則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事情一般,互相的討論著。
「所以…法師大人們。」佩茨莉朵說。「現在是什麼情形?」
「往常以來,皇陵都有一層魔法的防護膜守護著,用以防止侵害性的魔法進入此地。但是這層防護膜上現在似乎被人轟出了一個破洞了。」艾兒擔憂的說道。「看來這次的對手的法力恐怕遠遠超乎我們之上。」
眾人從防護膜的缺口飛進了皇陵,艾而在四週查看了一圈之後才放心的在皇陵的山頂上降落,而當其他兩人也緊跟著降落時…。
「可以把我放下了嗎?」佩茨莉朵感到艾兒似乎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警戒的問。
「唔…可是這樣抱著感覺還不錯呀,我不想放下來耶…。」佩茨莉朵聽了差點沒暈過去。但艾兒又緊接著補上了一句。「怎麼辦?」在月光的映襯下,艾兒看起來似乎笑得很燦爛。
「那我自己下來。」佩茨莉朵冷冷的說,一邊轉身準備掙脫。艾兒有點失望的把佩茨莉朵放下,然後和兩位法師往皇室陵寢的方向走去。
而令現場眾人驚訝卻又不意外的是,陵寢的大門已經被人用魔法轟開,支離破碎的散落在地面。艾德華試著鑑定了魔法的強度,並且得到了與艾兒相同的結論。
「看來得進去才能知道結果了。」貝里斯下結論道。
「那就走吧。」佩茨莉朵淡淡的說,艾兒則略帶沉重的點了點頭。一行人在準備踏進陵寢內之前,佩茨莉朵從腰際抽出了一瓶黝黑的藥劑,猶豫了一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