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Karls
「的達、的達…」馬車在皇城中匆匆的走過,陰沉的車身和四周喜氣洋洋的慶典氣息顯得格外的刺眼。四處張燈結綵準備慶典的熱鬧氣氛,烘托出民間對將到來的皇室回歸慶點的期待與興奮。
「馭…。」馬夫緩緩的停了下馬,將馬車停在迪卡多的行館之前。迪卡多是朝廷五大家族之一,以行商勢利聞名,並且極力的反對現今的獨裁專政體制,在五大家中屬於最特異獨行的異端。
馬夫恭敬打開車門,首先下車的是迪卡多家的大兒子,伊爾頓,身型雖高但是十分的臃腫,並且搭配著空有華麗但品味低劣的服飾。爾後便是迪卡多的家主,艾多拉斯;雖然相比之下和他的長子沉著老練許多,但是在身材上也是和其相去不遠,遠看就像是個大一號的矮人。最後慢慢下車的則是迪卡多家的二小姐,佩茨利朵。和他的父兄相比,她的穿著便顯得典雅而不失貴氣,她輕輕的拉了拉衣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的跟在父親之
後,往皇宮走去。
三人進了皇宮,便由幾名戍衛帶領往宮內的一個會議廳,爾後其他大家比如密爾登、阿爾易朗,以及奎蘭家幾個家主也都先後來到,而目前主導朝政的霍克伍德家則在廳中等候。除了奎蘭家之外,其他三家與會者都稍稍的面帶疑惑,對於霍克伍德在回歸慶典的前夕緊急招集五大家召開秘密會議的行為感到不解。而近年在皇室名聲大譟的宮廷詩人艾兒也赫然在列,更讓眾人對於這次會議的目的感到非同小可。
佩茨利朵靜靜的環顧四周,默默的觀察著其他的與會人士。奎蘭一家依舊有如他們的軍人身分一般的沉穩,密爾登則因為身後白衣修士會的緣故增添了些不屬於他們的肅殺之氣。阿爾易朗家主也正四處的觀望著,直到霍克伍德的主席,人稱智冠天下的錫利安開始發言為止。
「非常感謝各位家主撥冗前來參與這次會議。」錫利安說著,同時舉起了手中的一封信簡。「這次之所以勞煩幾位前來,是因為幾天前,我們收到了這封警告信,信上說他將會在回歸慶典的這三天之內,行刺皇帝。」話音一落,場內的眾人都不免緊張了起來。
「虛張聲勢。」佩茨利朵用極細的聲音說著,同時白了一旁的長兄一眼。因為他正用極誇張的語調和表情顯露他的虛偽。
「所以,我們希望各位家主能在慶典期間之中,時時留意防範,以避免皇帝遭到小人謀害。」錫利安說完,向眾人點了點頭問。「那麼,有人對這個議程有任合意見嗎?」
「恕我直言,閣下。」這時,艾多拉斯突然站起身來直指錫利安說道。「皇帝這半年以來都未曾接見過除了你們以外的四家族人,請你們解釋為何突然禁止我們面見皇帝,你們霍克伍德究竟是做何居心?」
「近來要行刺皇上的傳言一直甚囂塵上。」錫利安冷冷的撇了艾多拉斯一眼。「前些日子我們甚至收到了如此明目張膽的緊告信,試問我們怎麼能夠不採取任何的防範措施以保護皇帝?」
「皇帝已半年未曾露面,究竟是否被你們攝政王所暗中謀害我們根本不得而知,這樣要我們相信你們在此時所做的任何決定,根本就是笑話!」
「這請閣下大可放心,我們霍克伍德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危害皇帝的行為。況且我們今天如此公開的請求各家幫助,若是我們對皇帝有任何不敬,豈不自打嘴巴?皇帝近幾個月來不出面實在是為了保護皇帝的緣故,請迪卡多閣下諒解。」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說什麼了。」艾多拉斯悻悻然的坐回了原位。
「請問。」接著,密爾登的家主薛米艾爾起身說道。「這封信目前查出來源了嗎?」
「這件事情目前我們還在加緊調查,也希望各位如果有任何的消息也都能夠提供。務必在最快時間內抓出真兇?」
「那…不知閣下有無什麼可能的人選?」
錫利安聽了搖搖手說道。「不,在查明真相之前,我們不會對任何人進行懷疑。」薛米艾爾點了點頭,緩緩的坐下。
「如果各位對這件事沒有其他的意見,那請往後幾天內各位可以多多的配合幫忙。」此話一出,突然台下一陣騷動,某部份的人怒目的瞪向錫利安。而錫利安則滿不在乎的繼續發言。「另外,我在這裡還要再宣佈一件事。」
停頓片刻之後,會場內又平靜了下來等待錫利安的發言。「為了慶祝皇室回歸慶典,皇上準備喜上加喜,決定在慶典之後迎娶霍克伍德的二小姐,愛莉絲為皇后!」
台下此時一片譁然,可見無法接受的人更多了。薛米艾爾更是怒目的瞪著霍克伍德的人們。
「各位,各位!」錫利安提高了聲量,打量了一下台下的反應。「請各位有問題的現在提出來,想要質疑的也歡迎。」
「我反對。」突然,默座在一旁許久的艾兒出了聲。佩茨利朵斜了看一眼。「是近年皇帝身邊的那個紅人?」她輕聲的問,而艾多拉斯則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請問您,這個決議是誰決定的?是皇帝?還是你們霍克伍德自己的主意?為什麼如此重大的消息我們竟然從未知悉呢?沒錯,皇上今年就成年了,也正是給皇室延續香火的時候,但為何就正好偏是你們霍克伍德的人?究竟是皇帝的意願,還是你們霍克伍德自己逼迫的,我們都不得而知啊。」
「艾兒小姐,請問您有什麼資格去質疑皇帝的意志?皇上的婚事當然是由皇上自己決定,我們外人怎麼可能從中介入插手?艾兒小姐如此的指控未免太過偏頗了些。」
「十分抱歉,但整件事情若沒有聽到皇帝親口宣布,我絕對不會相信並同意。我相信四大家的人也是這麼覺得的。」
「請放心,慶典之後,我們必定會請皇帝來宣布這門親事。」
「很好,我非常"期待"那天的到來。」艾兒冷冷的說完,便不再發言了。
靜默了片刻之後,錫利安說。「既然如此,為了避免耽誤各位的時間,今天的會議便到此為止了。請各位接下來的這幾天能盡力協助我們。謝謝。」話一說完,錫利安與其它霍克伍德的家人便準備離席了。而會場也開始恢復喧鬧了起來。
「走吧。」艾多拉斯淡淡的說。接著起身離席。伊爾頓和佩茨利朵也跟著回到行館。在稍微的安頓之後,佩茨利朵在正廳喝著茶,若有所思的想著。
「父親大人。」在艾多拉斯經過正廳時,佩茨利朵突然間叫住了他。
「怎麼了,女兒?」
「您不覺得,今天的會議,奇怪之處非常多嗎?」
「這還要妳來說嗎?這種事情我看根本就是霍克伍德家自導自演的。」艾多拉斯一邊說,一邊坐下。
「呵,那既然如此,您怎麼不再接著下去質疑呢?」
「就憑我們一家的勢力,在那樣的場合怎麼可能有什麼影響?倒是妳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政事了,我都不知道。」艾多拉斯瞇起眼睛看著佩茨利朵。
「您有多久沒關心過我了呢?父親大人。」
「那好,我到要看看我的下一代都有些什麼本事。」說道這,艾多拉斯不知怎地笑了起來。
「本事?你說樓上的那位有什麼本事?」佩茨利朵輕蔑的笑著,艾多拉斯則顯得有些不悅。
「先顧好妳自己吧,說說看妳有什麼想法。」
「辦法我到不是沒有,只是可能要一點時間思量。」佩茨利朵低著頭想了片刻。「倒是父親大人有什麼樣的想法呢?我也很有興趣聽聽呢。」
「辦法?我到覺得,既然霍克伍德放出了刺客的消息,那麼不管這件事情是由誰主導的,我們都有辦法讓他必然成真。」
「您的意思是…直接讓刺殺的傳言變成真的?」
「沒錯…。畢竟再不行動下去,可能就要讓霍克伍德撿了個皇室正統血統的便宜了,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吃這麼大的悶虧。」
「您是說那門親事?」
「要不然還有哪件?」
「這樣倒有趣…。」佩茨利朵沉吟半。「不如這樣吧,父親大人,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處理如何?」
艾多拉斯不可至信的看著佩茨利朵,眼神又瞇回了一條細線。「妳?什麼時候妳去學了刺客的那些手腳?你以為這和勾搭男人一般容易嗎?」
「請不要把我和那個花枝招展的蝴蝶相提並論,父親大人。」佩茨利朵點了點頭,臉上又帶著那個輕蔑的笑容。
「當然,而且如果你又瞞著我去學了些什麼當然也是好的,畢竟多學些事情不是壞事……。」艾多拉斯意有所指的呵呵笑著。
「就算我沒有,有些人才出了錢就會過來了,不是嗎?」佩茨利朵的笑容泛起了一股詭異的氣氛。
「好吧,就當作我去賭一把吧。」艾多拉斯收起了笑容。「但是記住,這件事情一旦失敗了,可是要殺頭的,妳行動時可得要千萬謹慎,也要密切的跟我回報,懂嗎?」
「是~我的父親大人。」佩茨利朵欠身行了個禮。「那我就上去準備了,往後三天我就自己去行動了,有任何消息我會派人捎回,可以嗎?」
「知道就好,小心為上吧。」佩茨利朵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之後,若有所思的笑著,走上了樓。
皇城的向晚,昏黃的陽光灑落在地上,投射出了斜長的影子。迪卡多行館走出了一個身影,行色匆匆的向著城區前進。
* * * * *
長笛旅店,是皇城中頗具盛名的一間旅店,但它成名之處不是在於旅店本身,而是在於它的劇場──以及劇裡的意涵。當然,人來人往的旅店自然也是一些掮客的落腳處──不管他們是為誰效命。
佩茨利朵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在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進到了旅店,挨到了櫃檯前。旅店的老闆德萊尼抬頭看見了她,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輕聲說。「小姐是來找…」佩茨利朵沒等他說完便點了點頭。
「嗯,老地方。」老闆說完,便繼續低頭忙自己的事。佩茨利朵則逕自的走到角落,坐在一個拿著報紙的人身旁。
「唉…這市場價格都漲的這麼誇張,日子是要怎麼過唷…。」看報紙的男人似乎意有所指的說著。
「你現在有必要擔心這種東西嗎?」佩茨利朵輕聲的說道。
「當然呀,小姐。」男人突然壓低了聲音。「這次又需要什麼事情?迪卡多小姐?」
「也沒什麼,剛才聽說了些有趣的事情,不外乎就是有人寄了封信說要行刺皇帝之類的。」
「這件事我聽說了。」
「我知道你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用來找你了,不是嗎?」佩茨利朵瞥了一眼男人繼續說道。「倒是這次霍克伍德家的動作大的十分囂張,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所以小姐想知道些什麼?」
「你對整件事情的了解。」
「我能夠說的,首先就是整件事情一定不會是霍克伍德自己策劃的,並且也絕對不會是來自民間。」
「所以,來自我們,這麼說囉?」
「可以這麼說。」
「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樣。」佩茨利朵沉默了片刻。「那麼,我希望下次你可以在這方面多加的琢磨些,另外也找個身手"俐落"的人過來,我相信用得倒的。」
「唉呀…這金價和銀價都漲的有點誇張了唷…。」男人突然間感嘆的說著。
「夠囉…。」佩茨利朵笑著搖了搖頭。「我有哪一次是虧待你的?」
「這次比較特殊啊…。」男人嘆了口氣。「五倍。畢竟我也不一定有這個命去花這個錢。」
「我相信你有的。」佩茨利朵笑著拿出一張字據,把上面的數字劃成了五百。「錢,四天後,老地方。」
「成交。」男人乾脆的收起了字據。
「合作愉快。」
「鏘!」的一聲,佩茨利朵和男人警覺的轉過了頭,但只見德萊尼吆暍著說;「各位朋友,本店的劇場即將要開演了,今天本店將推出劇作大師的全新劇本,請各位把握機會唷!」
「有新劇?」佩茨利朵回過頭來問道。
「嗯,又是那大鬍子的手筆,我想風格應該差不多。」
「有意思,我也去湊個熱鬧好了。你呢?」
「不了,我對那沒意思。」
「真是沒有藝術情調啊…。」佩茨利朵搖頭說道。
「你知道,我向來都是這樣的。」
「嗯,當然。下次見了。」佩茨利朵說完,便在人潮湧進之前進了劇場。
劇場雖然不算小,但是也不算是極大的規模。二樓的貴賓席向來都是許多貴婦預定的席位,但佩茨利朵向來喜歡在一樓的前排欣賞著,據她的說法,是比較有戲劇的感覺。
劇場照慣例要等人們都進場的差不多了才開演,所以拖了將近半個鐘頭之後,燈光才全部暗下去。隨後台上的燈光亮起,帷幕昇開。主持人正式為戲劇展開了序幕。
「各位,我們非常榮幸的能夠邀請到各位前來觀賞這次由知名的劇作家威廉大師所新編寫出來的新劇,而…」
「碰!」的一聲巨響,入口處突然闖進了六個凶惡的男子。「我們今天來砸場子的!不想死的現在就滾!」帶頭的一個巨漢惡的喊道。佩茨利朵側身一看,那人大概比身旁的其他人都高上一節,也顯得十分的孔武有力。而觀眾此時都驚慌失措的向出口逃去。不一會而便只剩下台上的主持人,六個惡漢以及少數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人─和佩茨利朵自己。
「幾位先生,我們劇場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來砸我們的場子?」
「我們看這裡的"劇場"不順眼,你就少囉唆!」
主持人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接著說。「抱歉,本店的劇場的確是有一些色彩,但是我們不會因此就向幾位屈服的,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都一樣!」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正當幾個人動手開始破壞時,突然間兩個人起身大暍。「慢著!」佩次利朵看向那兩個人,發現到一個是奎蘭家三公子,近衛隊長克里特。而另一個則是會議裡艾兒身旁的那個隨侍。在他們的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密爾登的泰勒錫安,另外一個卻沒看過。
「你們,想幹什麼?」
「放下你們的武器,神是不會允許你們的作為的!」那隨侍搶先的發了話。
「囉唆什麼,給我打!」
「慢著!」克里特這時連忙制止道。「我是禁衛軍的隊長,克里特,奎蘭。雖然我現在身無公務,但是請各位給我個面子,就先罷手了,好嗎?」
巨漢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不打你可以,這場還是要打的!」
「抱歉,我想…」
「克里特大人呀…」這時,佩茨利朵站起了身,悠悠的向後排走去,右手輕輕的摸向腰間。「手無寸鐵的禁衛軍隊長說的話,可能比較沒有說服力唷。」突然間,壯漢身後一個隨從應聲而倒,雙眼各中了一把匕首。壯漢見狀則憤怒的衝向佩茨利朵。
「攔下他!」隨侍和他的朋友立即衝向前去想要攔住,但是都被硬生生撞開。佩茨利朵被衝倒在地上,冒出了一點冷汗。
『好像沒有想像中的好對付。』佩茨利朵心想著,不急不徐的站起身。「怎麼,不就是料理了你一個手邊的雜魚罷了,何必這麼生氣呢?」佩茨利朵似笑非笑的說。壯漢則將手中的巨斧劈向她伸旁的座椅,木屑四散飛落。
「好了好了,幾位都不要吵了。」這時,在遠方的角落沉寂已久的男人突然間走了出來,手中晃了晃念了些聽不大清楚的言詞,巨漢突然之間就向失了神一般,之後,那些跟班也像是失了神一般,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現在,就請幾位都離開吧。」男人說完,幾個惡漢就這樣默默的離開了。留下佩茨利朵和驚訝的四人。
「這位女士。」泰勒錫安突然間把目光轉向佩茨利朵,質問道。「你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呢?」
「那又如何?與你何干,這位先生?」佩茨利朵輕蔑的笑了笑。
「好了,各位,別再吵了,事情過了就算了。」那男人又出來打圓場。
「這次真的很感謝您。願神祝福您這樣的行為。」泰勒錫安對那男人行個了禮。那男人則笑著說。「叫我愛德華就可以了,向各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皇家科學研究院的研究員。」艾德華說完,將目光轉向了佩茨利朵。「不知道這位身手俐落的小姐,芳名是?」
「敝姓迪卡多。」佩茨利朵打量著艾德華,漫不經心的回道。
「啊,您是迪卡多家的二小姐。」克里特恍然大悟般的說道。「難怪我總覺得似曾相識呢。」
「克里特大人平日軍務繁忙,難免貴人多忘事一點也是合情合理的。」
「哪裡,往後必定不會再犯這種失禮的事了。」
「原來您是近衛隊隊長克里特先生?」艾德華驚訝的說。
「是啊,不過堂堂的近衛隊隊長大人竟然連一點隨身的武器都沒有,就算是無公務在身,似乎也不該如此的疏於戒備,不是嗎?」佩茨利朵冷不防的冒出這一句,刺的克里特滿不是滋味,而他身邊的泰勒錫安似乎更是不高興。
「這次的事的確是在下疏忽了,我無話可說。謝謝二小姐的指教。」克里特說完,便轉頭和泰勒錫安說。「那我也差不多要回去執行公務了,有機會下次再出來吧。」泰勒錫安笑著對克里特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這次真的很感謝幾位義士幫我們解決這次的困難」這時,主持人突然走到了這些人身邊說道。
「哪裡,維護安寧是我們應該做的。」那隨侍客氣的回話著。
「對了,還沒請教兩位的大名呢。」艾德華接著問道。
「噢,我是佩拉脫,他是鷹眼,我們是老朋友了。」
「原來如此,那不知幾位接下來是否有空呢?既然相逢自是有緣,不知到各位介不介意一起閒聊片刻?」
「當然樂意,閣下如此的謙和,真是令人感到愉悅呢。」泰勒錫安一邊說,一邊瞄向佩茨利朵。
「那,就請各位上樓吧。」艾德華對眾人笑了笑,轉身上了樓,而眾人也快步的跟上了。佩茨利朵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也慢慢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