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nihil456
這是一個平凡日子,卻是不平凡的開始。
赫摩德帶著指示信與他的同伴一行人到了那奇怪的指示地點,至少對赫摩德來說,是一個很奇怪的指示——霍克伍德的任務,卻在迪卡德進行碰頭。
更讓赫摩德覺得奇怪的,是因為在地點只見到一個全身包在黑布裡面的神祕人與少年,瘦弱的身軀與失去活力的目光都是赫摩德沒見過的,或著說在他記憶中不應該出現在那年齡的孩子身上的。
這一切讓赫摩德感覺到不太尋常,而且在聽完這次工作的內容——護送少年到霍克伍德領地,更另赫摩德感覺為難,因為他很不擅長面對孩子,尤其是這麼纖細的貴族少年(對赫摩德來說,那孩子看起來就像是貴族,因為皮膚白…)。
這次的工作,牽扯到很多高貴的大人,雖然赫摩德都不是很懂,但是看著伍德嚴肅的神情,也知道這次的任務不好搞,不只是趕走狗頭人或幫村子找回失物而已。
「先是往北直走,然後有兩條岔路,東北是崎嶇的山區,西北則要穿過薩瑪蘭。」看著貝里奇(法師大人XD)對著地圖作解說,如果說伍德是赫摩德認為在隊伍中最可靠的人,那貝里奇就是最聰明的人,「薩瑪蘭雖然是一個新興的都市,但是早在這之前就是商人流動來往的重點城市之一,雖然崇尚自由,但也氾濫著貪婪與地下交易。」貝里奇停頓了一下,望向聖騎士,「在那裡萬物都有個價,只要有足夠的金幣,什麼都可以交易。」
伍德皺了皺眉頭,「我實在不喜歡商人。」
「那就讓自然指引我們吧。」鷹眼,隊伍裡的弓箭手,也是唯一的精靈,突然插了一句話,將手指到地圖標示著山路的地方。
對赫摩德來說,沉默的精靈總是有些疏離感,他實在不知道那些自然之子在想些什麼,覺得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再讓我想想…」
赫摩德摸了摸他的腦袋,「阿,先走了再說吧?」對赫摩德來說,說什麼都不如腿動得快。
看著一行人貌似準備上路,黑衣人說:「先提醒你們,千萬不要讓這孩子接觸到尖銳的東西,還有…不要太熱情。」然後看著少年身上的繃帶,暗示著什麼。
「這是?」「呃…他雖然是法格里奧斯最後的血脈,但是曾經做過貴族的…男侍。」黑袍人為難的語氣,讓赫摩德更是不解,男侍?不好嗎?不過看到伍德一臉怒氣的樣子,就知道貌似不太好…。可能是苦工吧?像在礦坑工作的孩子。而看到少年發育不良、瘦小的身子,赫摩德在心中肯定了這個猜測。
貝里奇帶著微笑,試圖接近少年,卻只得到對方退縮畏懼的反應,法師重整笑容,盡量用最親切的語氣:「孩子,我們是要幫助你到安全的地方,不是來傷害你,不要害怕。」但法師的親切沒有得到效果,少年退縮到黑袍人的後面,「不要過來,你們都只會傷害我…」
少年顫抖的聲音,打動了赫摩德內心柔軟的一處,但他還沒有反應就看到身旁的伍德跪了下來,「我以聖武士的名譽與榮耀起誓,我伍德必定將您安全送達到您的國家,不讓您再受到任何傷害。」
「什麼國家?我的國家?你們說的我都不懂,我沒有什麼國家…」少年卻只是慌忙的搖著頭,想甩掉什麼緊追的惡夢。
黑袍人悄悄的說:「也許…需要女性…」
艾兒溫柔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孩子不要怕,我唱首你們國家的歌給你聽。」
艾兒是一位美麗的歌手,即使是再不懂樂理的人,也知道艾兒所說的唱一個音都能轉變為觸動人心的魔法,雖然赫摩德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子要跟著他們做這些危險的工作,但是不可否認,艾兒在歌唱界的名氣與熟練的社交手腕對於他們的工作的確有很大的幫助。很可惜的…赫摩德不僅對孩子無力,對女性也是如此…
一開始像細細的流水,最後匯聚成洶湧澎湃的急流,赫摩德雖然只能聽出幾個字,知道是在描寫法格里奧斯的建國傳說,內心也被激起了一道波浪,像是目睹當初建國的法格里奧斯大帝是如何的英勇、意氣風發,在亂世中,集合人心想要統一、安定的希望,率領著那些開國英雄們創造歷史。
艾兒的歌聲感染了所有的人,縱使是堅硬冰冷的外殼,也會被艾兒的歌聲融化,少年原先失神不安的眼神也被歌聲染上了希望。
「把手給我,你看你掌上的指紋,這就是法格里奧斯血脈的証明,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也給我們信心。」說完艾兒甜甜一笑。
少年有些迷惘,卻已不在恐慌,他看著自己的手,「也許…可以試一次…」
赫摩德不自覺得也跟著傻傻的笑了起來,他知道這只是小小的一步,但卻也是很重要的一大步。
如同一開始的奇怪氣氛,這一路上也是安靜得奇怪--道路上除了他們,沒有再遇到任何行人…。
太陽依然曝曬著,讓旅人口乾舌燥,遠遠看到路上的一間驛站在洽好的位置等著他們。
「奄跟女人孩子這等,伍德跟法師大人去看看吧?」看著少年快要暈厥的表情,赫摩德有些不忍。
法師與聖騎士不久就帶著裝滿清水的水瓶回來了,也帶來了一些消息,山道有怪物出沒。
「也許我們要改一下路徑?不應該讓孩子遇到這些危險。」貝里奇一臉沉思說著。
「自然即歸處。」鷹眼只是說了這一句話,就沒再多做表示。
「人?怪物?怪物?人?哪個危險?」赫摩德不解的說著。
「我在薩瑪蘭巡回過幾次,有認識一些劇院老闆,也許我們能分批進去,找到出一些易容材料,再帶著孩子。」艾兒輕聲說,她在各地都曾受邀表演過,薩瑪蘭當然不會錯過這位富有天份的歌者。
所有的人都同意艾兒點子,除了沉默寡言的精靈沒做任何表示,歐,不過,精靈本來就惜字如金。
到了黃昏,忍耐一天的飢渴在體內發酵,眾人退去了一天的警惕與疲憊,坐在樹邊休息飲食。
才剛下腹不久,赫摩德感覺到一陣暈眩,旁邊就傳來兩陣悶聲,伍德跟鷹眼倒下了!
赫摩德還不及檢查夥伴的狀態,就聽到一陣析囌聲,趕緊抽出背上的雙手劍。
尋著聲音往後看,後面跟上四個拿劍的傢伙。
赫摩德正想動作就聽到貝里奇的聲音,「小心冷靜!這是今天賣給我們水的商人,看此狀況,他們必有準備!」
赫摩德站到樹的旁邊,他知道夥伴跟孩子就在他的身旁,這場戰鬥要靠他和他的劍。
最中間的傢伙走了過來,並說:「快把孩子交出來!饒你們不死!不然…」他其他的同夥也步步逼近。
貝里奇後退兩步,「要我們交出孩子可以,但先把我們同伴的解藥交出來!」
那人一聽大笑,「解藥?哈,沒什麼解藥,只是讓你們的朋友睡上一兩覺,別礙事就好。」
艾兒這時說:「別笑得太高興,你們的口音像這附近一帶,幫迪卡德的貴族做這種卑鄙事,不怕到時候給其他領主知道了後悔嗎?」
那人又笑:「真抱歉,我可不是什麼迪卡德的人,更與貴族扯不上什麼關係。」
看著倒在地上的伍德只與敵人距離五步之遙,赫摩德趕緊護在前面,然後擋住對方從上面揮來的一劍,耳邊傳來貝里奇念咒語的聲音,幾道魔法光芒像是感應到敵意,飛射到敵人身上,只見他馬上臉色慘白欲倒。
左邊又是一陣劍風,赫摩德一時招架不及,沿著左肩擦過,劃出一道口子。
在忙亂之中一個類似盜賊的敵人往樹的另一邊繞去,快跑,赫摩德想大叫,可是又一個戰士往這裡過來,赫摩德連忙在重傷的對手上砍下最後一劍,而左邊的劍士也不饒人,又是一劍逼得他險險閃過。
孩子?孩子呢?狀況不容他想這麼多,耳邊沒有傳來女子或少年的聲音,除了倒地的一個,與圍攻他的兩人,還有一位?
赫摩德心上一急,猛力一揮,卻失了準頭,讓另一個被貝里奇魔法打得重傷的戰士閃去。
只聽到跑步的聲音往身後遠去…,赫摩德越來越不能冷靜了。
在這時刻,兩個對手都突然倒下,赫摩德一愣,往後看,看到貝里奇還維持著剛施完法術的手勢,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法師的功勞,感激的望了過去。
兩人往後方的森林看去,還可以看到追逐者的身影,一切還沒有結束…
接下來還有戰鬥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