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日 星期三

破鏡重圓



  「殺了他。」

  聽到命令的瑪琳舉步向前。

  眼前的那口子正全副武裝,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喔,我親愛的奧爾德,你也知道你有多久沒回家了?敢情是在酒館和女侍廝混太久,這會醉到把妻子當成了惡龍?

  她伸出手想摸摸他,卻被粗暴地揮開。

  他怎麼能這樣對我?他從不曾這麼對我!

  瑪琳還來不及反應,奧爾德已用劍柄狠狠地敲向她的臉,他是怎麼了?自己可是他的妻子,而現在他居然為了那女侍要殺了她?一種狂暴的憤怒驅使著瑪琳,以致於她沒注意到自己斷裂的鼻樑,連一滴血也沒流下。

  她發狂似地一次次抓向奧爾德,卻全被丈夫用盾牌和長劍架開,盾牌和長劍!他簡直把我當成怪物!一個被丈夫背叛的可憐女人!奧爾德此刻臉上滿是驚恐與歉疚──來自外遇、意圖殺妻的歉意,瑪琳再也無法忍受,奮不顧身地向奧爾德撲去!隨著銀光閃過,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瑪琳的右手被齊肘砍下,就像酒瓶一樣滾向角落。

  「啊啊……」奧爾德狼狽地看著自己的妻子:「瑪琳,我、我不是……」趁著這短暫的遲疑,瑪琳終於撲到奧爾德懷裡,用僅剩的左手緊緊抱住他。

  ─沒關係的,親愛的奧爾德。她在他耳邊低語,卻發不出聲音。

  ─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她將自己的唇湊近他的。

  ─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她想要吻他,但那命令驅動著她的憤怒,和她的饑渴。

  瑪琳吻(吃)著他的嘴唇、他的臉頰、鼻子、舌頭,一切的一切,所有她過去曾吻過的地方,她可以感覺到長劍刺穿自己的身體、手腳和喉嚨,每當她吻向一個位置,長劍就在她身上多留下一個窟窿;沒關係,他終會原諒她的,就像她原諒他,她們終會原諒彼此。

  因為,這就是夫妻。

  角落的人影撿起瑪琳的右手臂,猶如主祭的牧師般虔敬地把手臂放在兩人身旁,說著:

  「祝兩位今後幸福美滿,夫人。」